陈才：易中天的飙车论离道德虚无主义有多远
作者:陈才备受关注的“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又起波澜。5月28日的《南方周末》刊发了何三畏的评论文章《评析李辉“质疑”文怀沙的方法》，对“李辉质疑文怀沙”提出质疑；6月7日《东方早报》又刊发易中天的《李辉先生 请勿“飙车”》，认为“李辉质疑文怀沙”已经涉嫌在公共空间“道德飙车”，车速超过“70码”。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易中天的比喻也不例外。何文主要是从技术上指出，李辉“自命‘文化判官’，清理‘文人门户’”，“抽离历史环境追查历史道德”，“使用单边信息追查他人隐私”，以及“使命过重、道德过剩、推论过急、谴责过度”等；易文主要是在何文的基础上进行了阐发。(两文相比，何三畏的质疑文章更严谨一些。)“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从一开始就争议不断。回溯过往，文坛类似的事件其实早已有之，如“要不要追究舒芜对胡风的背叛”等等，都曾是文化界争论的焦点。历史真相重要，探询历史真相的手段也很重要，在这个意义上，何文指出李辉质疑文怀沙存在方法上的瑕疵，是相当及时的。如李辉使用单边信息，推论过急、谴责过度等问题，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另一方面，笔者遗憾地发现，何三畏与易中天的质疑同样存在他们自己批判的那些问题。何三畏指李辉自命“文化判官”，清理“文人门户”，易中天马上问:谁有资格充当“文化判官”，清理“文人门户”？可事实上，李辉何曾自命过“文化判官”？如果对某大师稍加质疑就是“文化判官”，大家还怎么反思历史？我们反对高调的道德主义，但对道德虚无主义也应保持警惕。现实地看，当今社会最稀缺的，恰恰是知识分子的责任感、使命感和正义感。也许，李辉质疑文怀沙确实有不严谨的地方，但起码我们看到，李辉在真诚地向历史真相发问——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不妨交给读者自己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