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经验,街头妹子的裸露程度和气温成指数型反比。何解?你气温敢高一度,我就敢脱秋裤;你丫敢再高五度,我背心变吊带,长裤变热裤。老汉是中午10点28分32秒出的家门,临出门前特地看了眼天气预报,然后很开心,这么好的日头和国庆很配哦!气温和街头妹子们好比狂风和烈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老虎眼里全是口粮,大王出来巡山啦!
约了一位打外地回扬过节的好友吃饭,许久不见得喝两杯,车是不能开了,为了顺路做点好人好事积点德,所以打算坐公交去饭店,看见老弱病残啥的,一个眼神不对就冲上去把座让了。说到让座这事儿,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熟,就是在梦里老汉也是时常演练,可现在有闲乘公交的机会确实不多,常有怀才不遇的潸然之感。
老汉戴着耳机踏着节拍踱到了公交站台前,华丽地举起膀子优雅地看了下表,不急,才33分,时间那是相当的充裕,不出意外,公车会在40到45分之间到达站台,就是所有路头都亮红灯,老汉依然能在11点一刻左右悠闲到达饭店,约的11点半,盘算到这里老汉禁不住有点嗔怪自己,今儿个出门是不是有点早了?
哪位倒霉诗人说的,时间犹如指缝中的流沙,不知不觉中它就流走了!当表针指向10点50的时候,公车犹如此刻仍在襁褓中熟睡的月亮,并未打算露面。每一刻老汉都在翘首期盼并坚信在下一分钟能够看到远处那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可每个下一分钟,等待到的结果仍旧是失望。想起了《渔夫和魔*》的故事,瓶中的魔*在被封印的前三百年许了三个愿望用以报答救他出来的有缘人,可惜没等来;就在他愤怒的决定接下来谁救他就弄死谁的时候,渔夫打开了瓶盖。就在老汉的情感经历从期待到愤怒的时候,公车好比上了年纪又刚刚依靠伟哥超负荷过完性生活的老人踉踉跄跄蹒跚而来。老汉生气了,错过了我的等待期,你就是来,我也不坐了。果断招手拦下了一辆太克C,并告诉司机师傅,此行是去赶火车,不能不着急。
老汉是个守时的人,跟任何人约了时间一向只早不迟,更何况今儿是请人吃饭,绝没有迟到的道理。师傅是好人,经不起老汉频频看表,一路小油门踩得就差把脚伸进油箱,无奈命苦不能怪*府,牌背不能怪社会,每经过一个路口都是红灯,而且是*灯刚过去的那种,老汉反复劝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否极泰来,回头去买彩票。
车停到饭店门口,一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老汉如释重负。做人守时、说话守信是如今身上仅剩的优点了,老汉视之如处女贞操,生死事小,守节事大!一打表车费15块,老汉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师傅说是中午临时代班的,给现钱吧,幸好,老汉身上通常放张的以备不时之需,递过去师傅却说找不开,老汉会意,人这是攥着碎钱不想找,为表诚意,老汉翻卡包给司机瞧,证明里面除了一张一张10块的确实没零钱了,并再三解释,此举真不是显摆包包好看。
可师傅就是没钱找,我急了,作势欲下车,司机见状以为老汉想赖账,也急了,拉住我说,“你搁这儿等着,我去街对面超市给你换。”
我说,“放着公交不坐,打你车就是为了不迟到,要有时间等你去换钱,那就有违当时打车的初衷了,要不这有张10块的你先拿着,我进去看我朋友来了跟他报个到先,然后拿5块送出来给你。”
司机说15的车钱,给10肯定不行,我又包里包外的翻,翻出2个1块的,2个5毛的,他丫还说不行,老汉上火了,手机不给扫,现钱又找不开,让他等下又不行,这不是没事找茬吗?老汉上去就特么想粗他,门口收泊车费的大爷上来瞧热闹,老汉上去就拦下大爷,江湖救急,跟你老急窜2块等下跟我进饭店拿5块,老头欣然同意。白看了趟热闹回头还放了个几分钟时间回报率就高达%的高利贷,路边其他片区泊车的都很嫉妒,纷纷给老汉递上名片,强烈要求江湖救急的事情以后要雨露均沾见者有份。
一路小跑冲进饭店,找到定好的桌位放下包,招呼服务员泡茶,放包的时候突然感觉包有点轻,转念一想,包里一下子少了13块钱,轻一点也是难免的,细思不对,轻得有些离谱,打开包一看,卡包没了。这心头一沉,大脑嗡声一片,此刻老汉的内心独白诸如很多灾难电影里大祭司的那句经典台词,“MYGOD,挡不住的这一切终于还是发生了。”
打从十岁开始吧,老汉就很少丢东西,有时候实在觉得生活太平淡了,想感受另一种不同,也就主动丢点铅笔呀,橡皮啥的,聊慰心意。有一次觉得自己身上面子太多,有点扛不动了,用矫情小资女性的口气就是——“想放下这一切悄悄逃走”,于是诚心实意想找几个人多点的场合丢他几回人,回头人没丢掉,还成了焦点,引来无数蜂蝶,回头一声叹息:丢一回人好难!
这回,在一个匆忙的时间,一个随机的地点,在丝毫没有心理预期的情况下,老汉丢掉了自己的卡包。里面有身份证、信用卡、医保卡等三十余张,有价票据两张,现金,伊万卡靓照一张。别的东西丢就丢了,费些周折总有办法,可那张照片是老汉的信仰,她躺在老汉的包包里陪伴了无数个日夜,在我快乐时分享喜悦,在我踌躇时给我鼓励,在我孤独时共同度过,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沦陷和依赖。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
遇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法,一味沉溺于沮丧中怨天尤人。经过短暂的思维休克,老汉恢复了理智,迅速想出了三条解决问题找回卡包的方案。
既然确定是在出租车上丢的,那么问题的焦点在于迅速找出那辆车,可下车没拿票,并不知道车牌。方案一:打电话到扬州交通台先报失,通过广播许诺归还失物者重金酬谢。方案二:在方案一实施3小时后仍得不到结果,去扬州客管处通关系翻查全市出租司机档案照片,经过比对找出早上送我的那个司机档案,并与其进行联系,晓之以情动之以利。方案三:方案二找不到人后,先去补办临时身份证,再到各大银行、社保部门去挂失补办,初步估算了下,少则三天,多则一周。
老汉是个执行力极强的人,定下方案后立刻打问广电交通台的报失电话,随后打交通台,通过亲切的交谈,老汉博得了那位接电话导播的同情,人答应帮我插播寻物启事,并让我留下了联系号码。放下电话,计划时间段内该我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让子弹飞会儿吧。不能因为丢了东西坏了与好友相聚的心情,该吃吃,该喝喝,聊得很愉快,最后老汉还破例多吃了一碗饭。
《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这是上高中的时候,还没进精神病院的张楚写的,当时觉得歌名起的挺没文化的,毫无逻辑,多少年后的今天突然间就顿悟了。吃饱喝足,老汉又有点小得意了,叼着牙签剔着牙,双手交叉放在裆前很绅士地站在斑马线一边和蔼可亲地边冲着来回的车辆微笑,边等着红灯。多好的日子啊!不愁吃不愁穿的,街头巷尾还有那么多白花花的大长腿,这么好的日子要是卡包不丢那就更合适啦!
这时候手机响了,直觉告诉我,有戏了,一看号码,真的有戏了,接完电话,美女导播嗲嗲的声音在耳边久久不能拂去,“有出租司机在11点半左右捡到卡包一只,目前已交至本市客管处,请速去进行核对认领。”
掏句心窝子,短暂的兴奋过后老汉却有点怅然若失了。绞尽脑汁准备了那么多套应对方案还没来得及一一实施,故事居然就这么轻易煞尾了,这特么不是硬往老汉怀才不遇的项目里加塞吗?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去客管处的路上,老汉已经想好了领包时的台词,首先要感谢扬州查询热线,它给了广大革命群众一个便捷有效的搜索联系平台,今宵酒醒何处?一打便能查到!其次要感谢扬州交通广播,千言万语在一躬,只说三句,节目策划得好,导播沟通能力强,听众素质更高;最后要感谢,也是重点要感谢的就是那位拾金不昧的司机师傅,扬州不缺好人,只是给好人们表现的机会太少了。无数次经历证明:仗义每是屠狗辈,无情总是读书人。
卡包拿在手里,大腿掐青了好几块,疼!不是做梦!想借机紧紧握一下工作人员的小手表达谢意,身未动,控制不住先哭了,哽咽道:“请组织上一定要狠狠表扬那位司机师傅,多好的人呀,知道他家住哪儿吗,晚上老汉备上锦旗要登门致谢。”
“登门就不必了,您要有什么酬谢可以留下,我们代为转达。”
老汉立刻收起泪水,正色道,“你们这儿通常行情是酬谢多少?”
“您给20吧,算是人家师傅送来客管处的车费。”
我松了口气道:“包里刚好有,晚上我就不登门了,麻烦您替我好好感谢师傅。”
大家伙要是认为故事到此结束,那就错了。
次日下午,依旧很好的日头,反正除了撒尿也是闲着,老汉搬了把摇椅躺在阳台上,闭目假寐。电话突然响了,话筒里传来了昨天交通台导播MM熟悉的声音:“您好,是胡先生吗?感谢您昨天打通我们交通台的热线参与节目,经过抽奖,您现在已成为我们台的幸运听众,请在今天5点半前来我台领取元奖金。
为了显示新意,这回老汉不掐大腿了,改用头撞墙,文言文说,以头抢地尔!丢了回包,回头还多出来大元,这是天上的哪位神仙姐姐在眷顾着老汉啊?
素衣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