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historybuff），我常常会问为什么要了解历史？难道真的能做到以史为鉴吗？记得当年明月说过，历史会重演，以史为鉴是一个伪命题。而《三体》中也直言不讳：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从历史中吸取教训。近日和朋友们重又探讨了这个问题，经过自己的几番思考和再结合自己最近读的书，那么我说下自己的看法吧。
要看是什么样的历史。如果是王朝更替这类大方向上的历史，是不会改变的，因为这是盛极而衰、否极泰来（todeclinefromtheprosperous,tothrivefromthemiserable）的客观规律，这里可以称之为一般性的历史规律。这里可以分享一下外国人对中国历史更替的看法。
大体而言，就是说朝代更替（dynastytransition）是社会历史最基本的规律，是无法改变的。这里称之为不可逆转的历史大趋势（anirreversiblehistorictendency）。
还有一种不可逆转的历史趋势，是中观的（medium），是由一个王朝的内在特质决定的，内在特质通常在开国就决定了，如秦的严刑苛法，宋的重文轻武，明的对朱姓皇族的高福利政策等。这里《三国志11》血色衣冠MOD的题词（inscription）就很能说明道理，“唐汉应悔庭中乱，宋明犹难塞外（beyondtheGreatWall）酋”，汉史外戚、宦官干政导致东汉末年朝政凋敝，天下大乱，前车之鉴犹在，而唐依然会因廷中之乱（courtcorruption）而亡。这种王朝的宿命不是凭一个人可以以一己之力就能匡正的。太宗李世民可能想不到，玄武门之变这个他人生中少有的黑点，竟会像幽灵般玩弄着他子孙后代的命运。
而我们唯一可以改变的是微观层面的历史，具体有多微观？我们可以改变的是一场关键性战役中的统帅的一个决定，可以改变的是面临灭国危险时君主是决定背水一战还是开城投降，这些是可以改变的，这些都是战术层面而非战略层面，而且这些决定都有一个特点，它们可能毫无理性可言（illogical），但正是这些看似微小、又不可理喻的关键节点，往往造就了历史。
这里大家可以看茨威格的DecisiveMomentsinHistory（决定人类历史的十三个关键瞬间）这本书，中文译名为《人类群星闪耀时》，我个人觉得中文译名不好，还不如直译。这本书描写了决定人类历史的十三个壮丽的瞬间，书的背面就写了茨威格的历史观。书的背面是这么写的：
Thefactorsthatdictateandchangethecourseofhistoryareprimarilytheproductofthecontributionsmadebyindividuallivestothebroadpatternofmortalexistence.
这句话翻译起来最后的修饰成分比较绕，不过意思还是可以理解的，大致是说：决定和改变历史进程的通常是渺小的个体面对宏大的命运所做的选择。
茨威格在这本书里写了滑铁卢决定胜利的一瞬，他说，包括很多学者在内，都认为如果格鲁希能在拿破仑和威灵顿决战时及时赶到，战争的天平将逆转，欧洲的历史也极有可能会被改写。而最终，格鲁希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的软弱，摧毁了拿皇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Thefaintheartednessofasmall,meaninglessmanhasdestroyedwhatittooktheboldestandmostfarsightedmantwentyheroicyearstobuild.）
那么，结论就是：微观层面上、涉及战术层面的历史，我们可以去改变它，像于谦拱卫京城抵御瓦剌、王阳明平定宁王叛乱，让大明江山又安定了几十年，这些是人以一己之力去为王朝逆天改命，他们最终改变了历史；但是，一旦到中观层面，乃至历史大趋势上，则非唯人谋，更需天时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面对大势就彻底放弃，我们的民族有一种叫“气节”（moralintegrity）的东西，我们的历史不正是有了诸葛亮、岳飞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toattempttheimpossible）的人，才变得熠熠闪光不是吗？
生词：
buff
bf
n.爱好者
prosperous
prsprs
adj.繁荣的
transition
trnzn
n.转变；变迁
irreversible
rv:sbl
adj.不能倒转的
inscription
nskrpn
n.题词
illogical
ldk
adj.不合逻辑的
mortal
m:tl
adj.不能永生的；终将死亡的
integrity
ntegrti
n.正直